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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节 (第2/3页)
门前排成了一尾灯焰瑟瑟的龙。 ??皇帝被王疏月气得一晚上都在西稍间里辗转,在值房里见到王授文也没有好脸色。偏偏今日叫大起,再大的火也得压住。硬是把他火牙痛的毛病给逼了出来,扯得半边脸都在疼。 ??他捂着腮帮子从南书房里走出来,张得通早就备着伞。但冰冷的雪还是迎面扫上了他的脸颊,虽然是冷,但却莫名得缓解了一些他的牙疼。他抬手理了理的领口,眼光扫到了面前的雪地。 ??一高一矮两个人影背对着月华门前的灯火,影子托得老长。 ??高的那一段影子,刚好抵着他的足尖。 ??皇帝抬头,见王疏月一手撑着伞,一手牵着大阿哥立在雪里。 ??这个时候见这两个人,皇帝有些错愕,不自觉地松开领口处的手。 ??与此同时,大阿哥也松掉了王疏月的手,在伞下规规矩矩地跪下来。弯腰伏地行叩拜之礼,口中似乎还说了什么,但风大了,皇帝并没有听太清楚。 ??张得通在一旁道:“万岁爷,要不要奴才去乾清门上说一声……” ??皇帝看着王疏月,伞遮住了她的上半张脸,尚看不出表情。 ??但不知道为什么,她这个人一旦站在雪地里,无论她穿得有多厚,皇帝脑中都只剩下周太医那一个声音:“和妃受不得寒。” ??对,她受不得寒,让她回去算了。 ??但他明明是在生她的气,堂堂一个皇帝,怎么能让她王疏月拿捏住,且王授文就在后面的南书房里。他才因为他议火耗银的事议得肤浅而斥过他,顺便把堆在王疏月身上出不来的火气在她老子身上发了。如今似乎不能这么快就泄心气啊。让王授文这个老猴看透了,日后还怎么把持住君臣之别。 ??皇帝脑子一下子乱了,索性大跨步地往前面走。张得通连忙举伞跟上去。走到王疏远月和大阿哥身前的时候,还刻意停了几步,岂料想皇帝压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他目光笔直地望着前面,昂着头,下巴绷得跟刀削过的似的,一晃神就已经从从伞下走了出去。 ??张得通没来得及追。谁知皇帝却一个踉跄,差点直接些扑到雪里。 ??好在皇帝反应尚算快,赶忙用手撑了一把。但他分明听到自己腰上“喀”得一响,那爽快的痛,熟悉得几乎让他有些绝望。 ??这一幕把所有人都看愣了。 ??虽风雪冷得紧,张得通还是下出了一声冷汗,他忙低头去看,却见王疏月拽住了皇帝瑞罩的袖口。皇帝走得又快又急,那力道一带,若是王疏月没扯住松个手,皇帝真有可能摔出人生第一个狗那啥。 ??张得通赶忙摇了摇头,拼命把那不雅的三个字从脑子里摇了出去。 ??主奴这么多年,他还真不习惯像何庆那样,把一些不正经的话拿来揶揄皇帝。 ??没有人敢上去扶,皇帝顶着痛自个站起身,回头劈头盖脸地就冲王疏月道: ??“王疏月,你现在胆子大得很啊!你要做什么?啊?是不是嫌朕没被你气死!你信不信朕今日就砍了……” ??这种他自己都不信的重话很久不曾说了,这会儿竟有些说不下去。 ??王疏月迎上他的目光。 ??“儿子跟您认错,您都不肯听,还要您砍奴才。” ??她刚一说完,大阿哥也直起了背,双手合抱住他的手,急着摇他道:“皇阿玛,是儿臣错了,儿臣给皇阿玛请罪,您不要砍和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