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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0) (第3/3页)
基不存,丹田自毁。 有玄而又玄的感应生出,是天地有灵,将他誓言记录下来。 谢桦晕过去后,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好久。 第一个出声的是沈溪。 谁也没想到他说的第一句话无关魔修一事,无关对谢桦的处置,却是立誓。 立完誓后,沈溪对其余事一无所言。 他与谢容皎没有生死相托的交情,也无同窗日久的情谊。 但他们打过一场。 观其剑足观其人。 书院学子与彼此相熟之人两两对视一眼,心意已定。 与沈溪相似的誓言纷纷掷在城主府大厅柔软的锦绣地衣上,掷出声声清脆有力的响儿。 院长叹息道:确实是老了啊。 叹息里有伤怀岁月,更多的是欣慰。 眼前的年轻人皆是这一片中原大地上最年轻最滚热的血液,终将各自流向应去的经脉骨骼,如他们往常无数代的先辈一样撑起江山不倒。 书院学子没什么撑起江山不倒,成为中流砥柱的宏愿,他们的想法简单得很: 和我们排过一间食肆的队,我们就算是同窗。 何况哪怕不是同窗,他们也不应把此事泄露出去。 为他们所持身,所追求的道理。 镇江山怆然一声出鞘,剑锋划破谢容皎掌心,他嗓音冷彻:我谢容皎请天地为凭,在此立誓,必使谢桦得其应有之结局,违则道途崩摧,修为不存。 他对着一群愕然的书院学子,破天荒地从眼里流泄出一点笑意,如春风破冰,鲜花融雪:是我应有之分。 你们做你们应该做的,不求我感念在心。 我也做我应该做的,不求你们感念在心。 就那么简单,没什么好多说的。 谢桦与魔修勾结一事对凤陵是要事,对整个南域乃至天下亦颇有牵扯。 经过一番商量,谢容皎与江景行两人打算先带谢桦、陆缤纷回凤陵城,再由谢桓以谢家家主身份给出一个交代。 院长听过笑逐颜开:太好了太好了,我总算不用被往来不绝的先生在我耳边念叨不停。 先生大约是对他破例放了谢江两人进来十分怨念,尤其当亲眼目睹两人那糟糕的作业和课堂表现时,怨念化为实质。 代表行为为进院长燕居处投诉,脾气暴点的直接指着院子鼻子开骂,脾性温和的给他慢吞吞列上一长串道理一一列举。 几十年不曾更换过的门槛,居然在短短几日之内已有不堪重任的迹象。 我觉得谢桦说得不对。 江景行说:他鬼扯的什么道理,搞得好像我辛辛苦苦成圣连我的徒弟会护不住一样。不就一根鸟毛?这也妥协那也妥协,那我好不容易成圣干嘛用?趁早自尽谢罪算了,免得丢先辈圣境的脸。 不知凤凰听到他对凤凰真翎的形容会不会气得活过来一次,扇死这个不知尊敬的后辈小子。 他笑容殷殷,风流跌宕,光下容颜俊朗肆意如少年,轻松写意,天大地大在他眼里全成小事,眉眼之中必是拢了三春耀阳山川,否则怎能一见之下心胸开阔? 谢容皎眸光微松,认真答道:谢桦说的是不对。 他想了想,又道:可惜他没法活着见到打脸的那一天。 江景行放肆笑出声。 当他见凤陵城外情形时,笑得不禁更放肆。 他们拖着两个累赘,御剑是没法御的,好在所乘坐马车由四匹上品追风驹牵引,刻有阵法符文减轻马车重量,速度不比追风驹差多少,从阳城赶往凤陵城一天足矣。 原来有位青衫士子立在凤陵城宏伟城门外,不进不出,只待在原地,倒叫他从来来往往的熙攘人群中脱颖而出。 自然也引来凤陵城守卫的关注附赠 不过守卫观那位青衫士子面如冠玉,五官清俊,口角带笑,如曲江簪花的翩翩士子,瞧着不像是什么危险人物,加之他并无举动,也不去多管。 宝车中飘出一道声音,其中幸灾乐祸意味满得几乎溢出来:怎么陆兄堂堂归元军副帅,竟被困在凤陵城门前,啧啧,着实可怜。 不等陆彬蔚回味,声音主人自己加戏:让我猜上一猜。莫不是陆悠悠你有急事擅离南边的归元军营,不好给城口守卫出示度牒,又因修为不够翻不进城门,只好站在这里吧? 虽说是给自己加戏,江景行猜得八九不离十。 圣人一开口,就戳中陆彬蔚平生最大痛点。 兴许是有求于江景行,陆彬蔚不好发作,皮笑肉不笑:圣人那里的话。我是特意来寻圣人的,我恰好一推,推出我能在凤陵城边遇到圣人,才不惜吹了半天的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