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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层股权 (第2/4页)
“保安扇了你几下?” “十几个巴掌,”柴阳诚实地描述,“我腮帮子高高地肿着,还赔笑,笑么呵的,赖着不走,就想见他们公司的人,给我投点钱。你说我是乞丐,我也认了,出来创业,就得没脸没皮——我那张不经事的薄脸皮,早就被人家保安几巴掌打得稀烂。” 聂天清并未表示同情。他握着方向盘,随口一问:“你没脸没皮,怎么躲着江逾白,他比保安不讲理?” 聂天清的劝告,柴阳听进去了。 躲避不是办法。 柴阳便说:“你车开慢点,调个头,停路边,我去一趟白骐公司……林知夏这场官司,咱们输了,我团队员工的股权,最好能拿回来。” * 今天恰好是白骐公司一年一度的“投资策略审查会议”。 从早晨九点开始,江逾白就非常忙碌,直到中午的午休时间,他才能放下手头的工作,坐到落地窗之前,寂静无声地品尝午饭。 清淡温热的饭菜香味飘荡在私人办公区域。 玻璃窗上蒙了一层雾气。 江逾白打开手机,瞧见林知夏发来的消息:“吃过午饭了吗?” 江逾白说:“正在吃。” “你好忙,”林知夏安慰他,“忙完今天就好了,明天我带你放松一下。” 江逾白抬起指尖,搭住手机屏幕,落在“放松一下”四个字上。 这时,林知夏又说:“我这边名誉权的案件庭审终于结束了,再过几天,柴阳就要和你打合同纠纷的官司了。今天你不在现场,你没看见,我舅舅做了柴阳的律师……” 林知夏和江逾白一向都是无话不谈。 舅舅的庭审表现,属实震撼了林知夏。她就转述了自己的所见所闻,并且不让江逾白回复她。 林知夏的意思是:“你好好吃饭,不要打字。” 江逾白问:“能不能视频聊天?” 林知夏原本不想答应。但她拇指一划,不小心碰到了视频通话的按钮,江逾白的声音就绕过手机屏幕,直抵她的耳朵。 “终于见到你了。”他说。 江逾白的声调极低,念出第一个字之前,似乎停顿了一秒,这让林知夏怀疑他当真经历了一场漫长而艰辛的等待。 他们分开多久了? 不到六个小时。 今天早晨,他们还在同一张床上醒来。 林知夏刚想调侃他一句,他的附近忽然传来一阵电话声——原来是他办公桌上的内线座机响了。 江逾白没有挂断视频通话。他拿起听筒,简略地说了一声“可以”,就没再表态。随后不久,他的秘书来了一趟办公室,说什么“他们没有预约”,“没想到江总会答应”,“他们能等三十分钟,您先吃午餐”之类的话,林知夏根据以上这些零碎的信息,推断出柴阳大概要来江逾白的办公室做客。 “做客”只是一种客气的说法。 具体会有什么纠纷,林知夏也无法预测。 她当机立断,拦下街头的一辆出租车,对司机说:“你好,我想去金融区的白骐大厦。” * 出租车载着林知夏一路前行,穿过闹市区,停在了白骐大厦的正门之外。 白骐大厦高达百米,共有四十层,整座建筑物的外部贴着一层深色玻璃,极具豪奢气派,入口处的旋转门共有四道,一楼大厅内摆放着三张茶几,茶几的四周各有一把黑色沙发椅,此时此刻,聂天清和柴阳就坐在沙发上。他们二人谈笑有加,并未注意到林知夏。 林知夏径直走向了他们。 她听见聂天清在给柴阳讲故事,讲一个农民工讨薪的故事——农民工被拖欠薪水,愤怒地爬到毛坯房的窗户上,借此威胁老板,也确实威胁成功了。 林知夏打断了他们的对话:“下午好。” 今天上午,柴阳才和林知夏打完一场官司。他的庭审表现不佳,心头尚且烦闷,这会儿又碰见了林知夏,他颇为尴尬地问道:“你来了?” 林知夏坐到了他的对面:“是啊。” 柴阳没再出声。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,查阅“阳阳直播”的在线用户数量。他身旁的聂天清就和林知夏搭讪道:“下午好,学妹。” 林知夏主动问他:“你和董孙奇还有联系吗?” 董孙奇是林知夏的小学班长。 想当年,江逾白邀请小学同学去他的家里做客,董孙奇就把聂天清带了过去,因为聂天清是董孙奇的邻居哥哥——那是十三年前的事情。 聂天清思索片刻,回应道:“后来我搬家了,和董孙奇的联系断了。” 他站起身,落座在林知夏的身侧。他一边讲话,一边解开袖扣。 他的手指修长,腕骨突兀,胳膊肌肉紧实,饱含蓄势待发的力量感。当他搭住沙发扶手,他和林知夏的肤色对比就格外显眼,也把林知夏衬得越发白皙。 林知夏侧过脸,与他对视。 他看着她沉着冷静的样子,忽地又想起她小时候追逐泡泡球的瘦弱背影——往昔岁月化作泡沫般的记忆碎片,飘荡在他的脑海里,只剩下混沌而模糊的剪影。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无名指上:“